美食金华味道盐卤豆腐

盐卤豆腐作者:三川盐卤豆腐好吃,锦绣文章难作———古往今来,以豆腐为题的佳作何止千万?记得清初张劭的《豆腐》诗,开篇两句“漉珠磨雪湿霏霏,炼作琼浆起素衣”,便把豆腐的磨制、炼浆、蛋白质凝结成豆腐皮的过程都形象地表述出来,真的让人拍案叫绝。

豆腐的故乡是河南。“豆腐之法,始于淮南王刘安。”(李时珍《本草纲目》)当年,一邦术士替淮南王刘安寻觅长生不老之药,偶然发现了豆腐。当然,这仅仅是个传说,因为从两汉到隋唐,后世能见到的所有文字资料中均没有关于豆腐的记载。不过,上世纪50年代末,河南密县打虎亭出土的一穴汉墓中,竟有豆腐作坊加工豆类的石刻图像,说明豆腐的确产生在汉代。但在明朝以前,豆腐的制作和食用只在佛道两界。“传得淮南术最佳,皮肤褪尽见精华。一轮磨上流琼液,百沸汤中滚雪花。瓦缸浸来蟾有影,金刀剖破玉无暇。个中滋味谁知得?多在僧家与道家。”(苏平《咏豆腐》)到了清代,随着袁才子《随园食单》的流播,豆腐菜才真正得到普及和提高。

做豆腐的工序繁复,“点”浆的盐卤又要恰到好处,是门细巧的女人活。洪烛的美食散文是用诗一般的语言写成的,篇篇精彩。他作的《豆腐》,引经据典,比拟想象,把色彩单调的食物涂抹得丰富多彩。他说:“将大豆磨碎、榨浆,上锅蒸煮,直至用盐卤点浆凝固,太像一次化学实验。有人比喻为石髓,即石头的骨髓,倒挺形象的。还有人称其为甘脂,也很浪漫。豆腐是一种凝脂,跟美女的肌肤有几分形似或神似。温香软玉,令人情不自禁想去触摸,想去吮吸。不管别人咋样,我每每以亲吻的态度品味豆腐。难怪民间有诙谐的说法:把占女人便宜叫做吃豆腐。”

坊间的“吃豆腐”是有些不雅,但此“吃”非彼“吃”,也许恰恰是你我的共同嗜好。想想,是谁第一个把豆腐与西施搭上了关系?我不曾考究,只在鲁迅先生的《故乡》里读到过“豆腐西施”,尽管小说没有描写杨二嫂的模样,但在我的想象里杨二嫂的皮肤一定很白,跟豆腐一样细腻、润滑。而事实上,西施的年代还没有发明豆腐,是吃不上的。

孙中山也爱吃豆腐,认为中国人的饮食讲究清茶淡饭、蔬菜豆腐,是最有益于养生的。尤其豆腐,是植物中的“肉料”,“有肉料之功,而无肉料之毒”。(《中国人应保持中国饮食法》)

“中国的豆腐也是很好吃的东西,世界第一。永别了!”这是瞿秋白《多余的话》中最后两句话。在瞿先生看来,“滑稽剧”已然闭幕,舞台上空空洞洞的,“有什么留恋也是枉然了”。然而,毕竟那时那刻,他还是留恋了中国的豆腐。与其说这是秋白对“吃”的留恋,毋宁说是对世事的洞达甚而愧悔,所以“文革”时批判他是“叛徒”,也就不足为奇了,虽然秋白先生吃的是软豆腐,骨头还是挺硬的,从没有变节行为。

民以食为天。中国豆腐是大众的,几乎人人爱吃。白豆腐、油泡豆腐、五香豆腐干……特别是家乡的盐卤豆腐,竟然让我魂牵梦萦,难以释怀。

磐安山民喜用青石凿制石磨。小时候,常常守着家里的石磨,看着洁白的豆浆在妈妈的推动下,像乳汁一样从石磨的缝隙里汩汩地流出。及至稍长,便做了妈妈的帮手———有时添豆,有时推磨。作为一种犒劳,妈妈总要把点过盐卤的豆腐花舀上小半锅,点上几滴猪油,撒上一把葱花和少许精盐,然后慢火清炖。现在想来,清水炖豆花的幽幽清香,还是让我口水四溢。

大凡去过磐安的人,都会觉得山里的盐卤豆腐有滋味、够筋道,到底有何奥秘?我觉得,豆腐质量的好坏取决于原料的选择和婆娘的手艺。是不是还应包括气候环境的因素呢,就像做酒那样?虽说拿捏不准,但有一点是笃定的,那就是磐安的水好。曾到百杖潭、十八涡、平板溪等景点观光,见过那里的神山仙水。特别是我们浸没过双脚的潺潺清流,是那样的晶莹、明澈、纯净。在这样的水上漂流,人的精神面貌必定爽朗明快;用这样的水沏茶,茶水肯定芬芳缭绕;用这样的水酿酒,酒质自然醇美甘洌(譬如磐安的土酒金樱子);用这样的水做豆腐,豆腐品质会差到哪里去呢?

“豆腐得味,胜过燕窝。”豆腐是再平常不过的家常菜了,而由豆腐衍生的产品更是名目繁多,目不暇接。唯一遗憾的是,城里的豆腐都是用电磨磨出来的,少了石磨豆腐的细腻绵软。每每去乡下调研,若能碰上村民的石磨豆腐,就会胃口大开,庆幸自己口福不浅。

然而,前些日子参加单位里的体检,不料尿酸、嘌呤统统超标,忌食海鲜和豆腐。山里长大的人,海鲜不吃也罢,这豆腐可是餐餐不离啊,但为了身体也只能遵照医嘱。不过,细细想来,当身体的某一指标失常,也就意味着无法享受很多美味。就像自由,当自己还是无拘无束时,往往体现不出它的珍贵,而一旦失去了,总是后悔莫及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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